“徽州热”还要升温

——关于“冷思考”的思考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新都草民

    拜读了“屯安东”先生《徽州热中的冷思考》，也有一点对“徽州”、“徽州文化”、“徽州复名”的思考，写出来，想和关心“徽州”话题的同道们一起来“思考”。因为我觉得目前我们徽州人特别是相关官员，关心“徽州”、关心“徽州文化”、关心“徽州复名”、 关心“徽州文化生态整体保护”的，还是不多，而漠然、麻木甚至冷血的倒不少。有的人对谈论“徽州复名”、 “徽州文化生态保护”感到“烦”、认为“虚”、表示“不屑”。“徽州热” 中的冷思考虽也需要，但“徽州热” 目前似乎还未到需要泼冷水降温的时候，而正是需要更多的人关心、参与、思考、奋起、不懈追求、气可鼓而不可泄的关键时刻。

    还是要讲“徽州必须复名”。

    两千多年来“徽州”建置的历史沿革，从最早的始置黟、歙二县，到新都、新安、歙州、徽州名字的更替，虽然其管辖的地域历代或增或减，局部屡有变化，但逐步形成的以歙、黟、休、祁、婺、绩为主体的“徽州地域”一直没有大的变化，这一“徽州地域”在长期的交汇融和、蒸育胚变过程中，已形成一个“相对独立的地理历史文化单元。”相同的生产、生活习惯，相同的民俗民风、特别的徽州方言、相同的地域民间信仰、相同的宗族社会，……终于在唐代大历（770）后至清末凝成了“一府六县”格局的“徽州”。长达1142年而未变。即使民国期间未叫“徽州”，也仍以“第十区”维持着“徽州地域”。这种“区域总体全面发展”（叶显恩语），这种历朝历代对“徽州”之域的确认，是一个不争的历史事实。因此，1934年蒋介石为“剿匪”需要强行肢解徽州，将婺源割入江西，即引发了长达十年轰轰烈烈的“回皖运动”，徽州民众对蒋介石这种不得人心的“帝国主义的行径” （胡适语）进行抵制斗争，结果婺源于1947年又重回徽州怀抱。可见“一府六县”古徽州在徽州人心中的分量。

     徽州岂止“只是一段历史”，徽州又岂止只是一个地域名称！“生在苏州，玩在杭州，吃在柳州，死在徽州”的民谚，道出了徽州在国人心中的重量。朱熹夫子至少216次对故乡“新安”的眷恋署名，戴震对“吾郡”的深情描述，胡适、陶行知对“徽骆驼”、“绩溪牛”、“徽州人新使命”的呼喊，无数徽州先哲先贤对“徽州”、“新安”的呵护和礼赞，都突显了“徽州”这一名称的历史蕴含和文化象征意义的厚重。

    没有“徽州”，哪里会有“安徽”这个名字？有了“徽州地域”这个千百年中“相对独立的地理历史文化单元”，才有了让世人瞩目的徽州文化，徽州是徽州文化赖以安身立命的生存空间。说“徽州”比“黄山”影响要小得多，“徽州”没有“黄山”名气更响，这只是近些年把“徽州、黄山”两者人为对立、颠颠倒倒所造成的一个幻觉、是只重金钱的一种短视。

    有人说“不值得为徽州之名消失而惋惜”，把“徽州”消失看作敝屣之弃。“婺源解放前就已划入江西，绩溪划入宣城已成为现实，那就维持现状吧”。“要求改黄山市为徽州市，要求绩、婺返徽，不可能不现实，是劳民伤财的瞎折腾”。——我们徽州的后人就想不通了：蒋介石当年“剿匪”需要的“分割徽州”理由早已不存在了，难道我们还应该继续“维持”蒋的“帝国主义行径”？1987年绩溪被悄悄划入宣州，当时的徽州地委大吃一惊，据说也不是安徽省的初衷，只是谷某的强断，什么“程序”之类全是浮云，难道这都不是罔视民意的瞎折腾，可以继续“维持现状”，而国人民众多年来要求“徽州复名，绩、婺返徽”的滔滔民心民意，全国上下那么多几乎一致不赞成“徽州改称黄山”的声音，反倒成了是劳民伤财的瞎折腾？当年改“徽州”为“黄山市”，既违逆民意，又不合法理“程序”；而现在百姓要求保护徽州之名，保护徽州文化，有人就用官方“程序”加以搪塞，“情为民所系，权为民所用，利为民所谋”该怎么说？屁民们真是无语了！

   “屯安东”主张，“黄山”和“徽州”，两者不可兼得，只有割爱。是谁、是什么时候，把“徽州”和“黄山”两者对立起来的？是什么人闭着眼睛说瞎话，不顾基本历史事实，别有用心地硬要把“徽（州）之黄山”（明代徐霞客语）说成“黄山和徽州历史上根本没有关系”的？所有徽州的后人都应该关心和清楚这一点：“徽州的黄山”和“杭州的西湖”一样，不容置疑。黄山是重要的徽州文化生态空间。黄山文化是徽州文化的一个不可分的部分。黄山作为当年几个县的界山是客观事实，黄山历来一直属徽州管辖也是客观事实。在目下黄山作为旅游资源大有收益的情况下，当然应该充分考虑山下周边各方面正当的利益诉求。但根本就不应该有“徽州复名，黄山分离”的动念，那种鼓噪“徽州、黄山”分离的梦呓，惹徽州百姓众怒，不符合各方面的长远利益，这也是那种鼓噪应者寥寥的原因。

    说徽州文化，徽商文化只是一种封建文化，只是一种历史，“封闭、自满、小富即安”，这只是可以评说的一个方面。而尽量全面地分析探究，才有利于“中国的文化，特别是徽州文化要发扬光大。”有些人一直就认为“徽州文化阻碍现代发展”、“徽商不符合现代商业理念”、“市场经济靠诚信不行”、“徽商只是个神话”。因此，有人觉得：什么“徽州复名”，什么“徽州文化生态保护”，什么“守护精神家园”，都是浮云；而靠黄山买门票，多来点经济收益，多搞点土地置换，力推房地产，才是实在——只要赚钱发财，对什么样的颠颠倒倒、混账逻辑都是可以忍受和淡定的，能不能对得起徽州老祖宗，能不能对徽州后人有一个负责任的交代，竟是顾不得了。

    “屯安东”先生的冷思考比较冷静地看到了目前“徽州热”面临的冷酷现实，只是觉得有点“冷”得可怕，散徽州人心，于“徽州复名” 的努力无补，讲几句逆耳之言，得罪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2011年6月15日